却也有众多嗟叹者,言语中都暗暗对那吴厝含有褒扬之意。
沈当与一个伙伴坐在角落里默默听着,将这群太学生脸上的神情看得分明,见他们众多都穿戴富贵,那几个说吴厝心高气傲的,谈及世家时甚至不敢面露嬉笑,又看了那些惋惜嗟叹的,虽并未散发不敬之言,神色间总是有些桀骜不驯。
他便就着这间酒楼里的太学生数量看了看,发现这两类人约各占一半,心中尚有困惑,想他年轻时亦曾赴过几场太学试,那时候谈及世家,可无人敢神色不敬,如今也只十数年,倒是另一番光景了。
正在他凝神思考时,太学门口渐渐有了动静,他便叫上伙伴从人群中挤了出去。
考生们出门时,从其形色面容都能窥见几分端倪。
有春风得意的,或是早便找好了仪仗,或真是才华过人,答得行云流水。
有愁眉苦脸、垂头丧气的,一见便知考得不顺。
在其中神色自若的反属异类了,沈当看见吴厝随着人群出来,面色无悲无喜,在这一群考生中显然十分好认。
他与伙伴便暗随其后,欲待合适时机再与他对面相谈,好送他出京。
这吴厝应当是家产尚丰,住的客店正在长安繁华之所,沈当远远目送着他进了客店又才进去,将伙伴留在楼下守着,自己则进了一间与吴厝相邻的屋子。
日暮昏黄,柳浪桃声充盈长安,早有高楼点灯,翠色浓艳中,又是画里升平貌。
正当沈当临窗观景,感慨这几日的安宁时,他的伙伴突然推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