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斜楝花下,一个面容稚嫩的少年正满脸的愁闷,口中殷勤,直央着仆妇去为他求情。
陆十一甫一进门,便见亲弟一副不加反思的样子,心中恼气更甚,出口骂了几句,见他气势萎靡了又有些不忍。
未想脸色刚缓几分,陆十九又嬉皮笑脸起来,他索性将近日查探一一说来。
“你顶替的那一个扬州书生,我已命人前往扬州打探,丹阳郡广德县扶马巷并无一个叫孙显的书生,那门户所在,乃是一户姓赵的人家,如此情形,你还想着要与他通信!”
陆十九一愣,“十一哥莫不是找错了地方?我在扬州时,可是亲自去过他家中的,他家中一双父母尚是年壮,门前三棵……”
“门前三棵柳树,临河,门前两头石狮子,一只口衔的圆球被砸豁了口子。邻人相告,几月之前,倒是有一户人家在那里赁屋而居。”
跪坐席上的陆十九轰然便向一旁倒去,不敢置信地抬头看着兄长。
“十一哥,他如此骗我,能有什么目的?”
陆十一俯身将他扶起,看他神色痛苦,肃声道:“你逃婚一事,族中顾忌与顾氏的交情,分毫未敢向外张扬,可你一到扬州便受那孙显相助,事后他又哄得你一路来到太学试,若非是楚太傅见了你笔迹熟悉,一出禁中便告知了父亲,怕是他便要顶着那位次进入太学了,往小了想,只是他利用你进入太学,可若被揭穿,便是欺君之罪,你说他为何骗你?”
陆十九年不过十五,脸上稚气未消,“可是他与我说,是他家中逼他来考,他又怕考不上好名次被家中责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