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等上楼,三人才刚进了阁子,便见到在窗边坐着,笑看过来的陈询,“我看到你上楼,便先进来等着了,九娘应当不会怪我擅闯吧!”
楚姜掖着笑,“这整座楼都是师兄的,我能如何责怪?”
沈当与采采听着都是一惊,这定澜楼在淮水畔矗立了四十多年,初时是杨氏一位郎君兴起所建立,后来经营不善又卖与他人,多年来几经转手,楼中生意与渭水畔旁的楼馆比起来都不算好,渐渐也无人关心这楼转到了谁的手里。
还是近些年定澜楼以辩论为噱头,对进楼的文人不仅送茶水,还会对赢了辩论的人送上一份大礼,生意渐才好了起来,尤其是每年春三月,进京赴考的书生们为了搏名声,都爱往此楼中来,而诸多文人雅客、朝廷官员,常也乐意来听上几场,若是运气好,还能收上几个幕僚。
沈当敛下眉目,心道原本以为这楼主该是哪位世家郎君,未曾想却是他。
窗边陈询伸手扶着楚姜坐下,为她倒了一盏温饮,“九娘怎知这楼是我的?”
楚姜挑眉,“我问遍了各个世家也没结果,这也不是天家的,思来想去,这长安除了世家与皇家,应当就是师兄你了,再一算,这楼里兴起辩论也不过是七年前的事,七年前这楼刚好被一个扬州商人给买下了,那年师兄十七岁,也能主事了,又有今年春日里那遭日月远否的辩题,我便想,除了师兄也没有别人了。”
陈询眼含情,嘴噙蜜,“九娘真是聪慧,如此都能想到。”
沈当与采采只觉牙酸,纷纷掩面。
楚姜也毫不相让,抬手捏住他的下巴,“这张嘴这么会说,等见到我长姐了,你可得让她欢喜才是。”
“想来对于左少夫人,我是不必多费什么口舌了。”
楚姜眼睛一亮,“师兄待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