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察被弄得焦头烂额,天知道唐军是怎么来的?又来了多少人马?他甚至不知道该往哪边派兵,竟然拖到了第二天早,他还没派出一兵一卒。
令秋察难解的是,大将军恩兰?达扎路恭正率领五万大军压向赤岭,赤岭上这几天侦骑无数,这一股股唐军是从哪里来的?
就在这时,百夫长丹巴跌跌撞撞地奔进来,对秋察禀报:“秋察将军,不好了!刚刚接到消息,今天早上白羊沟的桑巴部也遭到了敌人的袭击,据说这股唐军有一百多人,桑巴部老少五百多人,全被杀死了!这回连老人都没留下。”
“什么?桑巴部遇袭?”秋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白羊沟离伏俟城不到三十里,快马半个时辰就能到达。敌人竟然敢偷袭到这里来了。
秋察不敢怠慢,连忙亲自去向大论莽布支汇报。吐蕃派大论(宰相)莽布支本来是要和大将达扎路恭一起带兵征伐陇右的,可惜得了一场大病,只能在伏俟城就医,
他的病才刚刚好点,乍闻唐军来袭的消息,大惊之下,差点又倒下。
秋察急步上去,扶住莽布支:“大论,您没事吧?您快躺下。”
莽布支喘着大气追问道:“唐军有多少人马来袭?”
唐军究竟有多少人,科察也不知道啊,他只得如实把这两天时间,共有三个部族遇袭,现在加上桑巴部,已是四个部族遭袭,伤亡已经超过两千人的事情,一一向莽布支禀报。
“大论,唐军非常残忍,除了老人,连女人和小孩都不放过全被他们杀了。他们还在一些水源下毒,毒死了大量牛羊……”
听到这些消息,莽布支的脑袋不禁嗡嗡作响,他大怒道:“你怎么不出兵追击?废物!连唐军多少人马来袭都没弄清,真是废物!”
也不怪莽布支如此大怒,现在敌人都杀到自己眼皮底下来了,他却连唐军有多少人马都没弄清,但秋察认为,这不能怪自己,要怪只能怪敌人太狡猾了。
“大论,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大将军五万大军出赤岭,除非大将军战败了,否则敌人大军一定过不来,来的肯定只是小股唐军,现在附近各部的兵马都随大将军出征了,防守空虚,你必须立即出兵………”
说到这,病中的莽布支一口气接不上来,喉咙发出嗬嗬的声音,好像立即就要断气了。
“大论!你怎么样?”秋察连忙上去扶住莽布支,用力拍着他的背。
“噗!”莽布支吐出一口浓痰,开始大口地喘着气,好一会儿,他总算缓过一口气来了。
秋察又端来一碗水,让莽布支喝下,莽布支咕咕地喝完水,又长吁了几口大气,才接着说道:“秋察,现在我后方防备空虚,眼下就只有指望你了,你必须立即出兵,歼灭这股唐军,否则各部恐怕都会被毁于一旦,消息传过赤岭的话,这会影响到大将军的军心和士气,说不定会造成大将军此次出征大败,真到那时,后果不堪设想啊!所以,你必须尽快把这股唐军剿灭!尽快!”
秋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连忙说道:“大论放心,我一定全力剿灭这股唐军。”
秋察说完就想离开,莽布支对他有点不放心说,追加了一句:“秋察,还有一件事,赶紧派信使去求援!”
“是,大论!”
等秋察出了门,莽布支又在屋里骂了句:“废物!”
从昨天傍晚接到消息,到现在秋察竟然没有作出任何反应,莽布支没有病死,却几乎被他气死,脸上一片潮红,医者连忙过来服侍他吃药。
科察不敢再停留,连忙赶回自己的牙帐;
他把几个百夫长招集过来,下令道:“快传我的命令,侦骑全部出动,侦察敌人的去向,巴赫!巴赫!你带一百人马留守,丹巴,你集结其余人马,随我一同追击该死的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