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侧悬崖上,慕容和顺正在具体指挥着士兵,将一块块石头推下悬崖,落石滚滚而下,风声呼呼,隆隆地砸在下面的山道上;
冲上来的吐蕃人马再次承受着石雨从天而降的惨烈打击,山道上,人仰马翻,一旦被巨石砸中,便是血肉飞浅,有的甚至直接被砸成肉饼;
那情景极为吓人,胆小者见了,足以吓得两腿发软,小便失禁。
石块造成巨大的撞击力,绝非血肉之身可挡,弹起的石块顺着陡峭的山道滚下,让山道上几乎难以容身,攻山的吐蕃人一溜溜的被撞倒,惨叫声阵阵传到山上,如鬼哭狼嚎。
山上的石头所剩不多了,而李昂他们的依持,主要就是石块,如果没有滚石的巨大杀伤力,他们是支撑不久的。
李泌指着沿小方台四周砌起的台基,对李昂说道:“把台基拆掉,所得石块应该能支撑几日了。”
“拆!”李昂一声令下,聂风立即带着余下的一百多人去拆墙。
石堡城四周的台基虽然只有半人高,但宽达一丈,周长约有两百多步,都是就地取材以石头垒成,全部拆下来的话,既使不断的往山下砸石头,也足够砸几天的了。
有了这个底气,李昂对东崖的慕容和顺喊道:“砸!给我狠狠的砸,别吝啬石头,让吐蕃人也尝尝流星雨的味道。”
石块的问题暂时无优,但这并不代表万事大吉了。
李泌将李昂拉到一边,小声对他说道:“李舍人,咱们最大的敌人是水。我检查过了,山上所储之水非常有限,再怎么节省,最多也只够咱们支撑一天,晨时满天鱼肚白,按此天象,这几天估计都不会有雨下。王大使能不能迅速击败达扎路恭,实难预测,所以咱们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李昂听了,心头顿时布满了阴云,他再清楚不过,人几天不吃东西,还死不了,但如果几天没水喝,那是要死人的。
这百丈悬崖之上,平时守军喝的水都是从山下运上来的。现在南北两面的山道,正承受着吐蕃人的夹击,根本不可能再下山运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