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他早便派了人守在她身边,观察她的衣食住行,了然她的动态,单看她这幅表情,许永承边当真要信了,他咧了咧嘴,心下一派冷然,宁愿胡诌一人,也不肯嫁给他为妃,是自己太过骄纵她了。
许永承抓住了她举起的小手,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阿浓,孤也就这些耐心了,莫玩火,我的性子,你当最是清楚。”
贺秋浓不禁直冒冷汗,记忆又不禁被拉入七年前的盛夏,她清楚,她当然清楚,外人都道太子爷敦厚温善,可唯有她知道,也亲眼见到过,面前这人那副温善面孔下,是怎样的冷血与可怕。
“记起来了?”许永承森冷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颇为满意她此刻的反应。
面前这人,曾为了博她一笑,亲手设下陷阱除了她当时厌恶至极之人,不过是小女儿家的吵闹罢了,当时她确实讨厌那人,可从未想过让她残废让她死。
只是当许永承一脸笑意,状似无意的与她炫耀似的说时,她脚底都传来森森寒凉,直窜头顶,明明是盛夏,却冷得好似寒冬腊月,越看着他的笑,她越惧怕。
诚然,她也知晓,生为皇储,必不似表面上看起来那般淳善,可他之前待她那般温柔,她直到今日都不敢相信他的手段如此残忍,自那日起,她便有意疏远他,再不会有事没事的便往宫中跑了。
这事,谁都未在提过,却都各自知晓,都很在意,尤其是对贺秋浓而言,那是一道不可迈过去的槛。
许永承心下叹了口气,若是可以,他自然不愿意逼迫她,可是他宠着她,捧着她这么久了,这小丫头仍旧一如既往将她往门外推,那便真的就怨不得他了。
他亦是没想到,就大意了那么一回,却叫着小丫头瞧见了,膈应惧怕他这么久。
伸手把玩这她鬓边因河水晃荡叮当摇想的步摇,缓缓靠近她在她耳畔道:“回去待嫁,孤会先去请父皇下旨赐婚。孤应你,你想要的孤都答应你。”
贺秋浓袖下的小手紧握成拳,掌心叫她掐的红通通一片。
姜笙赶到时,便瞧见那小舟摇摇摆摆的往岸边靠了,她目光瞥见守在一旁的太子随从,心中不禁有些焦急,不过半刻钟的功夫,竟叫他钻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