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 长公主出了宫,贺屿安一直陪在一侧, 长公主紧紧拉着贺屿安的手, 冲着他点了点头。
贺屿安知道,事成了。
上马车时,长公主险些脱力, 若非贺屿安搀着, 必是要从马车上摔落的。
马车上, 贺屿安什么也没问,只靠在离长公主极近的地方,他平日里总显得无所谓的恣意,鲜少有这样沉静的时候,可越是如此,越叫人看的心慌。
长公主冲着他安抚的摇了摇头道:“也不枉我辛苦一场,虽沾了些水,但无甚大碍,王嬷嬷当时就在一旁守着,救得及时,未伤到,你莫担心。”
贺屿安敛了敛眸子,抿唇不语,不停摩挲的指尖显露出几分他此刻恼怒的情绪。
长公主掀开车帘,外头的微风顺着车窗罅隙徐徐吹了进来,长公主眸光闪了闪忽问道:“你,父亲呢?”
自传她晕厥到现在,贺呈都未出现过,长公主的眸子淡淡的,好似是习惯了,又不大像,面上瞧不出情绪来,可询问时声音里带着些颤动。
贺屿安低着头答道:“军中生了些事,父亲一时半会脱不开身。”
长公主眼睫微微颤动,笑容有些麻木,声音缥缈的应了句:“是吗。”
也不知是不是习惯了,还是那颗千疮百孔的心麻木了,这回她虽是有些些失落,但心口却是不怎么疼了。
贺屿安未答,心口处确是憋着火的,他自小便知父亲待母亲很冷淡,夫妻二人的事他们做子女的插不了手,也多不了口,可今日他却对贺呈生出几分气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