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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灵乔挑了挑眉头,眉头舒展了不少,而后悠哉悠哉的靠在太师椅上,耷拉着眼皮看着她:“嗯,很好,继续,再骂狠些,再扎透些。”

织羽额头渐渐生汗,闻声又狠狠扎了自己一针,咬着牙打颤:“我贺秋浓猪狗不如,蠢钝如猪,不该与孔大小姐作对,是最该死的人”

孔灵乔听着织羽一声声对贺秋浓的谩骂,唇边渐渐生了几分笑意,她看着,听着,眼睛跟额耳朵都甚是舒心,仿若跪在眼前的,就是贺秋浓一般,看着她在自己跟前求饶,认错。

合该如此,贺秋浓她就该如此匍匐在她脚下,都是贵女,凭甚她贺秋浓就能心想事成,该成婚的年纪便能成婚,凭甚不想嫁入东宫便能如意被赐婚给陆家,凭甚她能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昂,而自己呢,不过想嫁个贺屿安罢了,求了多少年,等了多少年,未得到青眼便也罢了,他偏偏对自己冷若冰霜,一句话便能将她送到寺庙中枯坐四年。

织羽的声音越来越弱,“噗通”一声,便见她摔倒在地,面若白纸,手上是细细麻麻冒着血点的针孔,血似小珍珠一般一颗颗的往外冒着,艳红的很。

孔灵乔只淡淡的看了一眼,眼里头是无悲无喜的凉薄,织羽在她眼里头,好似是冰凉的尸首。

她转头对着摆在杌子上的铜镜看了一眼,她已年岁二十了,再不年轻了,也是未想到,一等竟等成了老姑娘了,可她再等不了那么久了,她眼眸一凉,手紧紧握成了拳头,今年,她定要如愿嫁给贺屿安,他娶妻又如何,才成亲又如何,姜笙那样卑贱的身份,若是出了意外死了,也无人在意,那老姑婆虽嘴上恨极了她,但到底是心软的很,下手太慢,她嘴角募的冉起一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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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宁沢,这一天了,你怎总慌神?莫不是心系哪家娇可?你这年岁也该成婚了。”张然见天色渐黑,快散职了,一抬头便见贺昱手拿毛笔朕愣的看着窗台。

一眼便瞧见叫墨水污了的纸张:“糟了,这,这是明日邢台案子的证言,快,快擦擦!”

一声惊呼叫贺昱回过神来,低头看去,神色一怔,忙手脚麻利的擦了擦,只是这墨色已晕染了大片,斑驳的看不清了,他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