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如此, 贺屿安勾唇笑了笑,指了指床榻上已昏迷不醒的姜城南道;“这人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跟何家姑娘一般, 是太子手里的漏网之鱼, 一个是假, 两个是假,可偏还有第三个,第四个,你可知道,死在太子手上的人命数都数不清了,我也想装傻,可眼下,让我如何装?怎么装?”
夜渐渐深了,屋内烛火微微闪闪照的屋内通明一片,可盛阙却似深陷在黑暗之中,神色阴郁瞧不清面容。
贺屿安最是了解他,见他不言语,只垂首饮茶等着他。
良久之后,才见盛阙微微抬头看向他问道:“你如今效命于谁?”
贺屿安搁下手中茶盏看向他答道:“二殿下。”
“什么时候的事?”他又问道。
这个答案对他而言很重要。
“昨日。”他顿了顿又道:“这事我不准备瞒着你,即便你今日没发现,这几日也是要与你说的,哪知出了这样的事。”
太子会对姜城南下手,他多少是有些心里准备的,只是没想到会下死手,看他腰间的伤口,必是下了即刻要他性命的令了。贺屿安皱了皱眉头,印着烛光看下了床榻上的姜城南,还好昨日姜笙便搬了,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瞒她。
一听是昨日,盛阙面上阴沉的神色淡去了几分,却仍旧抿着唇问道:“你这是要逆圣上的意?”
毕竟太子是皇帝亲定的储君,他们亦是自小便受了圣意跟随在太子身侧的,他们这群的人的意义,便是替储君清道,辅佐登基,是故,即便盛阙多少知道太子的事情,也选择闭上眼睛全当瞧不见,可眼下,贺屿安无异于扒开了他的眼睛让他认清事实,换谁都是一时半会接受不了的。
“盛阙,你若是不愿意,我不强拉着你,但你也别拦着我。”他定定的看向盛阙,话里的意思,便是要逆势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