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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闻声便怒了,他惯来最忍不得旁人说话掖着藏着,宽袖一挥道:“朕允你讲,宽你无罪。”

姜城南垂下的眼眸光微微闪动,而后边将衣裳穿起边道:“孔尚书受太子意诛杀微臣,微臣索性得盛阙盛大人搭救,才算是捡回一条性命。”

“为着你父的事?”皇帝皱眉问道。

一听皇帝如此问,姜城南便知皇帝对当年之事已有些掌握,如此,倒无需姜城南在费力引话了。

“是,当年我与父亲途经渝州时发现了一事。”姜城南顿了顿,抬眸看向皇帝高声道:“早年渝州地界平定多年无果的山匪竟是太子殿下受令私养的精锐,我与父亲意外发现此事,本想回京禀告圣上,怎想叫孔尚书发现,我与父亲被其囚禁折磨,唯恐生变,更是将我父活活饿死。”

皇帝闻声倒吸了一口凉气,而后稳了稳心神忽看向他问道:“太子既要灭口,那你怎活着。”

姜城南沉声道:“微臣本死了一回,已被丢进了乱葬岗,只是在濒死之际被人捡了回去,才苟延残喘至今。”

说着姜城南还指了指自己眉心的疤道:“圣上若是不信,可去问问孔尚书,微臣这疤是如何来的。”

“那你既已入朝为官,怎不早些来报?”

姜城南看了眼皇帝嘴角挂起惨淡笑意道:“入朝为官是为了给孤苦无依的家妹做个倚靠,从未想过以己之身对抗太子,毕竟是死过一回的人了,有些事看的实在清楚些,但凡有用,微臣已不至于隐姓埋名多年,若非圣上今日传臣来问,便是死,微臣也不敢再多言一句。”

皇帝深深的看了眼姜城南又问道:“那现在怎又敢说了?”

“微臣到底是不敢忘记父亲死时的惨状,这么些年了,回回梦魇难停,直到今日心中仍有不平想呼,冤屈想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