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进退有度,礼数周全,叫陈县令心中欢喜。
这高门贵婿真叫他越看越满意,陈县令俨然一副准岳父姿态,临别时还亲切地握了握谢玄的手,道:“昨儿刚下了雪,外头正冷,小郎快些回屋去吧。”
谢玄不知陈县令为何突然与他热络起来,不动声色地抽回了手,但面上依旧清雅有礼,拜了拜道,“无妨。”
后将他们一家送到了大门口,又目送着他们上了车。
陈子衿撩开帘子,对谢玄柔声道:“郎君,点心今日记得吃,莫要坏了。”
谢玄脸抽了一下,吩咐小童速速关门。
陈子衿颜之厚矣,当着自己阿耶的面还能撩拨他,尽失士族女子教养与礼仪。
想到初见之时还曾被她绝色容颜所惊艳,谢玄顿觉双目火辣,恨不得端盆水去给彼时的自己好好洗洗眼睛。
谢玄方才那一番举动,在陈县令看来不过是少年郎的羞涩。回程路上,他笑得一脸慈爱:“子衿,阿耶怕马车颠簸,今日特地驾牛车来的,现在可有哪处觉得不舒服?”
谢玄不在,陈子衿也懒得作戏,佯装腰痛哼了几声,没有搭话。
陈县令看着女儿不愿与自己近亲的模样,亦是尴尬。
嫡长女自小没有养在身边,感情淡薄些也属人之常情。他只觉得,父女俩的关系生了嫌隙是因为他对子佩多了些宠爱,子衿心中别扭罢了。加之陈夫人时常枕边吹风,说子衿是在泰山羊氏呆久了,受她外祖和舅舅挑唆,心中看不起陈家这种末等士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