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也没提?”刘氏不信,“那你好端端约人家出去,就只是赏灯?”
谢玄一本正经,点点头:“只是赏灯。”
然而刘氏不信邪,继续问着:“我家阿遏这般才貌品行,竟然还有女郎不动心?”
忽而屋内传来阵阵哭声,她忙说道:“许是阿琰梦魇了,我进去看看。”
庭院中只留了谢安与谢玄叔侄俩。
刘氏不在,谢安也收起了嬉笑的模样,望着头顶的明月,他忽而一声叹息。
“叔父何故叹息?”谢玄问道。
谢安凝思了许久,缓缓说道:“只不过觉得,我没有把你们几个孩子照顾好,有些对不起你阿耶阿娘罢了。”
谢玄不能认同:“叔父尽心尽力照顾我们子侄辈,无论学问文章还是起居琐事,均是亲力亲为,言传身教,阿耶阿娘在天有灵,亦是会感激叔父的用心。”
“道韫的婚事,我就草率了。”谢玄微微阖上双眼,似是自责,“我只顾着王谢两家的情谊,想着凝之亦是个好孩子,断然不会亏待了道韫,就决定了两个孩子的婚事,谁知道他们竟是这般水火不容。”
提及此事,谢玄亦是沉默。
谢道韫归宁,时常说起对这位夫君的诸多不满,谢玄这才意识到,他们夫妇二人志趣不同,时常相顾无言,长姐有林下之风,才情已然胜过世间多数郎君,而姐夫醉心于书法之道,学问上自然与她相差甚远,这样被家族联姻凑到一对的两个人,并不幸福。
谢安怅然道:“你若真心喜爱陈家女郎,我便让你婶娘找人上羊家提亲,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