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衿的脸顿时红了,她与谢玄虽然已经成婚有数月了,但是实际上两人至今还未圆房,只记得成亲当天晚上,他说了句要等她准备好之后再行周公之礼。
再后来两人在北境辗转,纵然也同床共枕几晚,但路途奔波,一路凶险,谁也没有想其他心思。
从彭城归来了之后没几日,谢玄又匆匆走了,留了她一人在家中,家中婶婶与长姐也时常拿生孩子的话题与她玩笑,关于这件事,她着实也有些尴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应该不是一个人就能完成的事吧?
褚太后只当她是新妇害羞,说道:“哀家只是随便一问,也别觉得不好意思,该有的时候,自然就有了,只是哀家见你们总是分居两地,替你们多操心了些。”
陈子衿连忙点头:“劳烦太后娘娘挂心了,夫君前几日刚来过信,说年前会回来一趟。”
“既然如此,那哀家与舅舅再商量看看后面作何安排吧。”褚太后点点头,“你对哀家的好,哀家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且放心,这件事哀家必然会争取。”
经历的次数多了,陈子衿便也掌握了与褚太后的相处之道,她善于运筹帷幄,懂得利用时机为自己增加筹码,纵然朝堂之上门阀士族势力强劲,她亦能以一己之力为皇室博得些许筹码。
先前为了扶植陈郡谢氏来制约桓温,又想平衡谢家在朝堂上的份量,褚太后将她作为棋子在其中运作,不说输赢,至少最大程度地保住了皇室的利益。
虽然褚太后利用了她,但明面上也给了她一桩“好姻缘”作为补偿,如今换了新帝,自己的身边无人可用,需要将她再留在身边,于是便又抛出她的诚意来了。
陈子衿早就清楚,如今的世道,谁都身不由己,纵然知道褚太后对她是利用与真心各掺一半,此刻也只得应承下来:“既然如此,那就全听太后娘娘安排了。”
随后她便离开崇德殿往宫门口的方向走去,回家之后得去跟婶婶说一声,顺便再给谢玄去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