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衿幽幽问了句:“做皇帝在你看来可能很轻松吧,毕竟连谈判筹码都要亲自去抢,不过我很好奇,为何你不直接朝谢家其他人下手,非要挑中我,说不定谢玄根本不会来救我,反而巴不得你把我杀了。”
苻坚微微眯着眼:“哦?为何这么说,我看你们感情颇为深厚的样子,那日在京口遇见,我不过是同你说了几句话,他看我的眼神,都像是带着刀。”
“那可能要令天王失望了。”陈子衿笑笑,“你得到的消息可能还不够准确,谢玄嫡妻的确是泰山羊氏不错,但我也没有骗你,我确实姓陈,当时不过是太后为了让陈郡谢氏接受这场赐婚,特意抬高我的身份,将我记在了羊氏的族谱上,你将我掳走可能顺了他们的心意,重新择高门大户贵女联姻,也能抬高谢家的地位。”
苻坚了然地点点头,然而他满不在乎地笑笑:“如果是这样,那你不是正好也得到解脱,谢玄若是这样无情无义的郎君,趁机与他和离,天下好男儿多的是,我可以在关中为你寻觅一门更合适的亲事。”
她回头斜睨了他一眼:“怎么,不是之前还打算直接把我送给慕容垂吗?”
他忽然又策马:“我早说过,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不应该有这么聪明的脑袋,你如果蠢笨些,或许今日也不用经历这么多事。”
陈子衿觉得和他多说无益,于是继续维持沉默,两人就这样回到了苻坚的宫中。
他下了马,对着守卫与宫人们说道:“这位是孤王的贵客,务必将她安顿好,若是有任何差池,必然唯你们是问,都听清楚了吗?”
这话的意思,就是要将人给看牢了。
“诺。”
苻坚走后,几位宫婢互相看了几眼,天王从来都是语气平和地同她们说话,从来没有这样严肃过,想来应该是很重要的人,她们一定要小心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