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在暗,她在明,如果她先开口,那必然就会失去谈判的最后筹码,但是,苻坚的忍耐限度似乎已经超过了她的想象。
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就算让他发觉自己的慌张与不确定,她也必须要去找他了。
她思忖了片刻说道:“湘兰,可否替我去给天王传个话,问问他可有空与我见一面?”
湘兰笑着点点头:“女郎这样做就対了,天王素来仁厚,您跟他好好说说,一定能够谈妥的。”
就是不知道这个“妥”字,需要付出多少代价了。
“希望如此吧。”她刚刚捏着针绣了好久的小兔,才察觉手指尖有些酸痛了,她対湘兰说道,“你先下去吧,我自己看一会儿书就好。”
才拿起一本书,不料却从里面掉出一张纸笺。
张狂放肆的笔迹,她很难将这张纸与那个人联系起来……
也不知道苻坚是真的忙于政务,还是故意又拖了她一日,等到第二日临近傍晚时分,湘兰才领着陈子衿来到了承明殿,苻坚已经在内等候了。
与之前几次见面不同,今日他的着装格外庄严肃穆,纵然不是本国的君主,陈子衿也莫名感觉到了些许压迫感。
一时之间,她竟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才合适,只得站在那,等着他的传唤。
“小姑娘这是转性了?”苻坚放下手里的东西,抬头看了她一眼,起身往外走,“我以为你能多等上些日子再来找孤王。”
“如果,你前天不找我的话,今日我也要找你了。”走出了承明殿,苻坚又仿佛回到了从前的模样,笑容满面,没有一丝杀伤力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