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慕容垂惊叹了一声,随即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没想到你一个弱小女子能有如此胆识,竟然连自己的夫君也算计。”
她并不想与他多废话,昨夜与谢玄聊完才知道,慕容垂乃是个反复无常之人,拖得时间越久,他就越犹豫不决,若是他反悔了,不让谢玄离开,那就会陷入更大的麻烦。
“吴王最好快些,想必你是知道,为何我夫君会只身来蠡台与你相见。”
慕容垂倒是知道原因,他点点头,赞许道:“谢郎君的确情深意重,没想到能够为了自己的爱妻,只身前往敌营。”
见他的态度有所松动,陈子衿连忙补充道:“你若再拖,等他醒来之后,必然会想尽一切办法送我出城,我一介女子,又无家世背景可依托,纵然带着休战书,桓温也未必搭理我,那么我们今日所做的一切,可都白费了。”
这番话说到了慕容垂的心坎里,先前几次交手,他见识过那些汉人的心机与谋略,无论是与晋朝的桓温,还是和前秦的王猛相比,他们鲜卑族,在这方面,的确不是他们的対手。
慕容垂十分痛快地从怀中取出一枚印信,在两份休战书上盖下,然后取了一份自行收好。
随后他喊来了手下吩咐道:“准备马车,送谢玄出城。”
陈子衿暗自舒出一口气,说了句:“我去陪着一起,那些人粗手粗脚,别碰伤了我夫君。”
慕容垂了然地笑笑,没有阻拦,只是说了句:“感情如此笃挚,难怪谢郎君为了你,命都可以不要了。”
陈子衿没有再接话,走出了前厅,重新回到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