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琰挨个数了一遍晚上会去参加集会的各家子弟, 桓洛没听见崔珩的名字, 于是问道:“崔家没有人过来吗?”
谢琰点点头:“上回王家大哥倒是请了城中不少世家子弟, 然而这几次晚间的集会,请的大多都是乌衣巷里的, 崔家可不在邀请之列,姐姐可是认得崔家子?你想见谁, 不如我去替你打探一番可好?”
桓洛见他一副认真的模样,连忙拒绝道:“不用特意打听,不过是上次机缘巧合遇见的人,随口一问而已。”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姐姐有认识的人呢。”谢琰笑道:“不过世家子弟集会很多,秦淮河畔的书院内也时常有讲学,等你在建康城呆久了,自然就能见着崔家人,先不说这个,不如今晚我们一道去王家看看如何?”
既然确定了崔珩不会过来,桓洛便也兴趣缺缺,说道:“我不太擅长论辩,而且这些人我都不认识,去了岂不是很尴尬。”
说到了这里,谢琰不禁得意起来,他说道:“有我长姐,还有七哥在,怎么会尴尬,虽说是王家牵头办的论辩会,但是次次都是我们谢家拔得头筹,姐姐别怕,我们一道去看看吧!”
“你的七哥又是哪位?”谢家子弟众多,桓洛一时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七哥你怎么能不能认识呢,谁带你来的?”谢琰叹了口气,无不遗憾地摇着脑袋,“我七哥芝兰玉树之盛名,天下谁人不知。”
谢琰说着,忽然看到桓落背后那幅画,惊呼了句:“咦,七哥的画怎么会挂在这里?”
桓洛也有些诧异,指着那两只小兔:“这是谢郎君画的?”
不知想到了什么,谢琰皱起了眉头,深深地看了桓洛一眼:“这幅画原是他送给嫂子的,我原先在他们家中见过,当时觉得甚是可爱,想要带回去,嫂子却说其他东西都能给我,唯独这幅画不行,没想到今日会在这里看见。”
桓洛从前听小桃说过,谢郎君的妻子几年前已经离世了,所以他才总是一副冰冷的态度对待其他人,今日她从谢琰的话音里也听出了些故事,想来从前他们夫妻俩感情深厚,所以谢郎君才会那么伤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