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临那一役,裴家父子刚胜了大凉,精疲力竭又被派往抗击蛮夷。
密函上半月将至的援兵,等了又等,在城破了,父亲和大哥死守城池,万剑穿心而亡后大皇子带着援兵打了进来。思及此,裴十安双眼通红。
击退蛮夷铁骑,保住姚临这座边辖要地,倒给他赚了美名。
狡兔死,走狗烹。可怜父兄戍守边疆数载,却落得如此下场。
如今燕王,是了,当年那一役,圣上龙心大悦,大笔一挥,出身不高的大皇子封王,
纵使兵行险招,也解决了当今的心腹大患,又保住城池,出身高贵与否在这位君主眼里反倒没那么重要了。
如今又利用阮国公府那帮拎不清的蠢蛋暗杀当朝尚书,果然一如既往喜欢干这种背地里的勾当。
裴十安轻撇嘴角,往日温润如玉的脸庞此刻如霜雪入林,三月初春却透着彻骨的寒冷。
思及裴家小姐,这位世子爷脚步顿了顿,脑海中浮现当年那个粉团子,还有她惊人的语言。
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竟轻笑出声。兀自摇了摇头,月白的长衫在夜色中隐去。
三月里,春风和煦,官道上尘土飞扬。
阮云烟坐在马车上看着话本子消遣时光,这富家小姐和穷书生的老套故事着实没甚滋味,也不知道这小姐看上这书生哪里,长得又不好看。
“唉”云烟低下头,捂脸长叹一口气。“小姐,可是又在心疼上次被收的一箱子杂书?”
白芍编络子的动作停下,上前斟了一盏花茶,粉白的茉莉伴着浓郁的香气让云烟舒爽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