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木质浴桶中,任水汽氤氲,想着今日事,那黑衣蒙面人可真是个怪人,不求钱财,只留下名字便走了,不过名字倒是好听,玉成,谦谦君子,玉汝于成。
绿蔻替自己更衣,云烟心想还真要感谢那怪人。白芍跳车后,摔断了胳膊,自己允了她休息,估摸百日才能康复。
夜已深,阮家家主阮恒所在房间还点燃烛火,“老爷,这次可又是本家那边的?”阮夫人紧攥绣帕,咬紧牙根,“当年已出了那般事,如今又这样,他们究竟想要哪样!”
阮家家主沉吟片刻,脸庞在烛火掩映下一半明,一半暗,不知在想着什么。
“罢,素之。阮国公那酒囊饭袋这次不知又抽哪门子疯,朝堂波云诡谲,他守不住爹留下的,被当棋子还沾沾自喜。”
语罢长吁一口气,将手放在妻子紧攥的手上,“万幸阿烟这次有吉人护佑无碍,夜已深,早日安歇吧。”
阮夫人盯着暗红绣纹的帷帘,半晌过去了。想着往昔夫君受嫡母,嫡兄排挤,堂堂国公府二爷竟聘下扬州富户的自己。
虽不觉自己低人一等,但京城遍地勋贵,多少人等着看笑话。
思及当年举步维艰,枕边之人这么多年不离不弃,一介白衣到登庙堂之高。如今归京,怕也安稳不得。
明日入城,自己也得养好精神才是,便也沉沉睡去。
翌日早晨,绿蔻端上一碟一碟的早食。
云烟看见有圆滚滚的小笼包,个个汤汁饱满,皮薄馅多;两面摊至金黄的烙饼,洒上细小碎葱,颜色格外喜人;
还有手边的鱼片粥,浅尝一口,既有鱼肉的鲜美,又不失白粥的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