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得了说话的机会,温姑来不及喘气,大声说“我说,我说,我都说 ”
室内一晌无言,暗一心下想往日看着娇娇弱弱兔子胆一样的表小姐竟爬上燕王的床榻,还卖了自家世子。他偷偷瞥了眼主子,看着无波无澜,心有成算。
“回府,传信给三皇子”他起身出了这狭小的暗室,墨黑衣袍擦过椅背滑落。
落雪院里沈紫玉总觉得不安,右眼皮直跳,只听外头丫鬟兴冲冲喊道:“世子来了,世子来了!表小姐,世子来看你了。”
她攥紧绣帕,瞪大眼看着来人。墨黑大氅加身,每一步走来她心口瑟缩一下。
来人挥退众人,也不愿坐,居高临下看着自己。
“你与燕王的事,我已晓得。”依旧清隽的声音在上首传来,“所以,所以呢!”她喃喃低语,只道一切都完了,自己残花败柳之姿,眼前人定会觉得自己恶心吧。
“你离开临安!念在往昔情分我在冲州有良田百亩,此番你去,我会为你备足银两和户籍,往后你自行婚嫁。”裴十安没想为难她,表姨母救下父亲的恩情此刻也已消弭。
“你,不怨我?”沈紫玉泪眼婆娑,眼前模糊抬头看那丰神俊朗的男子,清朗如月,冷冷清清。
裴十安转过身,毫不留情的说“既无事,后日卯正出发。”
沈紫玉看着眼前人将跨过门槛,冲州遥远,水路转陆路需三天三夜。此番一别怕是此生难见。她从绣榻起身,走的太急,绊倒在地,手脚并用堪堪扯住那人衣袍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