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六娘一头雾水。
迟迟吃完糕饼,小口小口呡着果酒,她一向喜欢这种花香果香浓郁的东西,正饮得不亦乐乎,浑身都有些飘飘然的。
忽觉一阵尿意,她连忙捂住肚子,颇为窘迫地朝施探微那里看了一眼。出门在外,规矩还是要有的。
少年就像是会预知术似的,与她视线一相接,立刻心领神会,指尖轻动,灰绿色的眼眸中闪着笑意。
“去吧。”
崔元清颇为讶异地看了他一眼。
方才与官家议事,只觉他全神贯注,没想竟是分出了一丝心神牵在那少女身上,时刻关注着她的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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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迟出来时神清气爽,正要折返,却见树荫后缓缓走出一人。
正是那个取笑她的徐六娘的哥哥。
迟迟撅起小嘴,不大高兴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要搞什么名堂。
“小娘子。”
徐三郎面相憨厚,看上去十分亲切。
他有礼地作了个揖,轻咳一声道,“在下徐彦之,乃是此地一介富商,贸然唤住女郎,是某失礼。”
“实是在下,有不得不向小娘子确认的事。”
他态度极好,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迟迟便也耐下心,听他继续往下说。
徐彦之试探道:“敢问小娘子的生母,可是泉州花魁,苏寒璧?”
听到熟悉的名字,迟迟一怔。
不错,她娘在泉州卖艺的时候,确实叫做苏寒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