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张击衣已经疼得没力气再看她,眼神茫然地望着屋顶的横梁。
卫长缨再也忍不住,倒出一粒药塞到张击衣的唇中。
渐渐张击衣紧皱的五官舒展开,但眼神依旧呆滞,卫长缨何尝见过他如此形象,捂着唇怕哭出来。
这时李星回回来,他在院子里叫卫长缨的名字,满满充斥欢喜的声音。
卫长缨赶紧出来,向李星回嘘声,示意他不要惊动张击衣。
“长缨。”李星回还是喜孜孜的,他突然得知要做父亲,那种开心怎么掩饰得住。“这几副是阿兄的止疼药,这几副是你的安胎药,你赶紧煎药吧。诶!还是我来煎药,你肚子里有孩子了。”
卫长缨把李星回拉进客房里,道:“你别那么大声,让阿兄听到会难过。”
“天生大嗓门习惯了。”李星回偷笑。
在那无边无际的大草原上,每个人都是大声说话,不然那风就会把声音吃得一干二净,大声呼唤,让声音传得远,这样才能让羊群听到回家的路。
他让卫长缨坐在自己腿上,捧起她的脸细看,忽然道:“长缨,你的眼睛怎么红了?你哭过了?”
“我没有哭,是看到阿兄这种情况难过,素子说那瓶药不能多吃,吃多了会发狂,我瞧他今日就有些发狂,样子很可怕。”
“那就别给他吃,这应该不是什么好药。”
卫长缨点头,她好几次打算不给张击衣吃瓷瓶中的药,但每次都被张击衣的痛苦打败了。
“长缨,你怀孕了怎么不告诉我?那郎中说都快三个月了。”
“我也不确定嘛!本来等中秋节后,没想到出了这么多事,我就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