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起方才他端碗都无力,料想他拿筷子定然也不便,萧清河略一思忖,索性夹起一片肉,送到谢筠嘴边。

“师弟,你重伤出血,急需补充营养,来来来,多吃些。”

他笑容满面,语气如沐春风,看得谢筠微微一愣。

这一幕,只在梦里出现过。

他受宠若惊,乃至不敢相信。

“师兄,你为何突然对我如此……”

他生来便是不祥之人,师兄从不歧视于他,甚至从不吝啬给予他温情,仿佛一缕光,照在深陷在深渊泥淖中的他身上。

他是如此地渴望亲近师兄,想要师兄的身边,师兄的眼里,都只有他。

就如同师兄之于他一般。

可是对师兄而言,似乎并非如此。

师兄有小师妹,会时时刻刻将她挂在嘴边,可师兄可曾在旁人面前提及过他?

他不曾。

师兄有师尊,会贴身陪伴服侍,将最好的一切奉献给师尊,且对师尊言听计从,若是他与师尊利益冲突,师兄会如何选择?

他会舍弃他。

就如同白玉卿发现他是魔族,将他驱逐出宗门时,师兄选择了师尊。

师兄啊……

你之于我,是血肉,融于骨血,不可分割,更是可望不可及的奢求。

我小心翼翼亲近,害怕惊扰了你。

而我之于你,又是什么呢?

你可曾想过,你对白玉卿百般伺候时,我曾悄悄躲在暗处,渴望着有朝一日,你也可以这般对我。

也想你像望着白玉卿那般望着我。

哪怕只有一次。

只有一次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