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呼吸一窒,抬起那只被套牢的手,抚摸那人英挺的脸。

“温长庚,你该不会食髓知味,舍不得我了?”

那人耳尖通红,却板起脸,呵斥他。

“不过是为民除害,防止你这无耻小人祸害他人,戴上这绳索,你便是逃到天涯海角,也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他眉梢微扬。

指尖一转,顺着那人的下颚线,划过他的脖颈,曼斯条理撩拨。

“那我不祸害旁人,只祸害你,可好?”

“你这张嘴,不可信!”

他眸光微闪,轻轻笑。

“温长庚,你可知,最不可信的人,其实是你!”

那一次,那人极尽温柔。

而这次,与以往每次十分不同,竟奇异地,感觉到些许轻松。

回光返照吗?

终于,还是要离开那人了。

想过在那人身上刻下他的烙印,让那人永生永世无法忘记他。

想过给那人下毒,下地狱都拉上那人。

真到了这一刻,竟下不了手。

望着那人毫无防备的眼眸,他指尖一转。

本是要掐断那人咽喉的动作,变成婉转抚`摸。

“温长庚,他`日`你十里红妆迎娶娇妻后,到我坟头,为我烧一炷香吧。”

温长庚眉头紧拧,“你又在说什么胡话?”

他不语。

枯等十年,他不想等他了。

这次,便等他这一炷香。

等香燃起时,他便在奈河桥头,饮下孟婆汤。

从此一别两宽,各自相忘,来生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