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凤池轻哂,觉得大皇子难得自知之明了一把,嘴上却是往回扯了两句,圆过场面。
大皇子见今日还是探不出什么深浅,悻悻地看了眼棺椁,左右环视:
“怎么,明日都要出殡了,听说我那好六弟还是没来?安宁侯平日最看重他,这不是寒了侯爷的心么?”
谢凤池已经在考虑待会儿庞荣将洛棠带回来,要用什么姿势放进棺椁里了。
若非如今储君未定,眼前的这位也不好怠慢,他甚至想借口遁去,也免得耳舌要参与陪衬,凭白遭灾。
他随心一猜,大皇子今日在宫里必然又和六皇子对上了,所以在灵堂前阴阳怪气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消停些。
等临走前,大皇子倒想起正事,略有些意味深长地看向谢凤池:
“三妹听闻侯府出事,在父王面前哭了好一阵,谢司业这孝期怕是不能守全了。”
谢凤池顿了顿,便听大皇子继续道,
“本宫便是来此征询——若是谢司业一片孝心,不愿被夺情,本宫可在父王面前帮忙劝说一二,好教谢司业免被那丫头纠缠不休。”
谢凤池神色未变。
“多谢殿下挂怀,若真有此事,还请殿下务必劝说圣上,父亲唯微臣一子,微臣万不能以儿女情长不顾孝道。”
大皇子当即高兴起来!
他不在意对方究竟是出于何种理由不愿尚公主,但因三公主与六皇子乃一母所生,若是对方从了,那侯府基业与谢司业的门生们心之所向可就说不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