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棠抿了抿唇,想,原来谢凤池是如此处置她的下落的。
她其实一开始还担心,回京之后谢凤池会心怀怒憎报复她与崔绍。
可出乎她的意料,也或许是她将自己看得太高了,谢凤池什么都没做,好似她从未存在过。
想想也是,若真要有所动静,让人知道他堂堂安宁侯,为千万文人敬仰钦佩的国子监司业,因被自己的小娘引诱却辜负了便要报复,多丢人。
男子向来如此,原先口口声声生生世世,可真要要出了什么事,断情绝爱得比女子快得多,是也是自古怨女总比痴男多。
洛棠便也不觉得谢凤池有多可怖了,连带着与程四郎说话都轻松许多,不过为免后患,还是扯了个慌,说今日也是得空才来,明日便要彻底离京了。
程四郎突然想起什么,低头看着话本笑了一声:
“我一看这话本就知道是你写的,当时替你传书的时候我就看过几个片段,最近看到有了成稿,就想着来看完。”
洛棠便又想起程四郎对自己的帮助,心中软了许多。
“多谢四哥当日多番帮我。”她真心实意地道谢,如今也用不上这人了,给他留个好印象,挥手道别才是最好。
不想程四郎接了她的谢,又红了脸。
半晌,他支支吾吾道:“我当时,其实怕你写不好话本,赚不到钱养活自己,便私下偷偷准备了许多细软打算送你,如今你既是用不到了,我也该回头把它们都卖掉,”
洛棠一怔,随即,程四郎又祈求似的深深看她,
“可,可还有根钗子,我觉得很配你,舍不得卖了,你既然以后都不回来了,要不,今日随我去拿了吧,就当我送你的临别礼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