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凤池又说,今日之所以又揭露大皇子刺杀六皇子,便是听到刚刚御史大夫呈报,联想到,江南的贪腐案经由大皇子审理,他若想夹带私活最是方便,先是暗中对六皇子不利,明面上再将安宁侯府扳倒,朝上便再无他可顾忌的了。
太过巧合的事,总会让人怀疑有猫腻。
圣上又问他可有证据,谢凤池坦坦荡荡说了句没有,不过他自可入狱,等禁军与大理寺查明后再做定夺。
谢凤池面色坦然,丝毫不避讳地揭露安宁侯府与六皇子一系往日的瓜葛,老侯爷关爱六皇子这事本身也瞒不住,他如此诚恳,更叫圣上心中举棋不定。
帝王心术,不在乎臣子究竟是忠是奸,而在乎是脑袋是否清醒,能否为他所用,成他手中刀俎。
可以说,收受些物件,事情可大可小,可争权夺嫡到了谋害皇嗣的程度,那就是大罪了。
最关键的,谢凤池那轩然霞举的面目与触目惊心的鲜血实在太有震慑力,叫圣上阴沉着脸瞧他许久,都没能开口,降下个什么怪罪。
“你所说的,都是猜测。”
谢凤池深深一拜:“全凭圣上明断。”
洛棠被赵晟派人引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赵晟阴恻恻地看着她跪在地上,忍不住冷笑连连,更觉得谢凤池果然与他的好六弟还在暗度陈仓呢。
他前面进不去谢凤池的营帐,只好各种找借口引人出来,只有提到赵彬的名字,这小娘子才肯露头。
若非谢凤池和赵彬熟识,她如何识得赵彬,又如此信赖对方?
他眯眼咬牙,也庆幸谢凤池身旁一贯带着的那个侍卫也不在,否则也不会给自己机会,如此轻易就将人引出。
洛棠死死低着头,哪怕戴着面纱,在人来人往的营帐前也不敢露出脸,连带着赵晟命令了好几声让她看着自己,洛棠也咬着牙颤声说着奴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