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巧,京中剩下的后半程消息终于传到了小县城。
洛棠站在路边,听归家的货郎们打趣着说,圣上醒后,大家都以为安宁侯必死无疑,结果安宁侯严明举证,他后院中的女郎,并非娴妃血脉。
洛棠当即愣在街角,被夏夜的晚风吹凉了半截心肝。
什么,她不是娴妃的女儿?
“六皇子哪肯依呢,他自己都要完蛋了,这不得拖着安宁侯下水?就把从小教养那女郎的老婆子给带了过来,”
“谁知道安宁侯高啊,还攥了不少其他证据,戳着六皇子的心,证明了那女郎是娴妃一个堂妹的私生女,并非是娴妃的女儿!”
“是故,那女子当年也是由顾家的人给送去发卖的,侄女儿长得像姑母,一切都说得通了,反倒是六皇子,为这么个女郎杀了不少人,叫圣上彻底寒了心。”
洛棠拎着药站在路边,只觉得头顶雷声阵阵,似要将她这个西贝货打得现出原形。
“女郎的身份是水落石出,安宁侯也不担责,不过这事儿也没结束,”
从大城镇里打听到京中秘辛的货郎,老神在在地同周围人得意显摆,“光是同那位娴妃娘娘长得相似这一点,就不是什么能善了的事儿了。”
圣上命安宁侯将那女子交出来,安宁侯自是不从,原本都快熄下去的事,因着他这一句不从,叫暮年思妻的天子勃然大怒,借着对方算计摆弄皇嗣的罪名,狠狠打了五十大板,贬为庶人。
“这还是半个月前的事儿了,听说,文人学子在宫外跪了三日求情,也求不回他忤逆圣意。”
“说说,不就为了个女人,这要死要活的,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