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步而来的闻宴沉,身姿挺拔,眉眼冷峻似染了层霜,脸色阴沉。
闻越和郭凯僵在原地不动,不约而同地垂着脑袋,大气都不敢出。
云乔看着他,莫名的,心中委屈,感觉指尖传来的痛楚越发剧烈,很快,眼底就布了层水雾。
闻宴沉冷冽的视线掠过闻越和郭凯,而后,落在云乔身上。
看见她手上那抹殷红的血色,男人眸光暗了暗,小心翼翼地抬起她的手。
小姑娘纤细如葱的手指上,被玻璃划了两道口子,其中一块玻璃渣还嵌在里面。
闻宴沉眉头紧锁,对上她那双楚楚可怜的眸子,他下颌线紧绷,墨眸深深。
此时,前厅响起了华尔兹舞曲,优美的旋律打破了良久压抑的沉静。
“去医院。”
闻宴沉淡淡吐出三个字,便抱起云乔,往别墅出口走。
云乔这下老实了,委委屈屈地窝在他怀里,嗅着他身上的浅淡清香,总是令人感觉到心安。
她吸了吸鼻子,又在他价值不菲的衬衫上擦了擦眼泪,活像个受了欺负的小可怜:“我没有惹事,都是他们的错。”
“嗯。”闻宴沉应了声,始终阴沉着脸,也不看她。
见他反应这么冷淡,云乔乖乖闭了嘴,靠着他结实的胸膛。
看见这一幕,闻越和郭凯都愣在了原地。
小乔和闻宴沉……他们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闻越忽然想起了前几天夏金珠说的话——
“人家云乔现在是已婚妇女,辈分当然高了。”
“唉,可怜某些人啊,最终还是沦为了联姻工具,嫁了个老男人。”
小乔结婚了,所以她嫁的那个人是他二叔?!
闻越被自己的猜想吓到了。
还没来得及向家人求证,就见西装革履的江维走了过来。
江特助的语气不卑不亢:“闻小少爷,闻总吩咐了,让我带您回老宅。”
闻越双拳紧握,浑身开始冒冷汗,他盯着地面,嘴角牵起一丝苦笑。
艹,真他妈倒霉。
江维又看向郭凯,“至于郭少您……郭总马上就到,您耐心等等。”
郭凯:“……”完球。
谁都知道,他最怕他爹,估计这回他爹真会把他发配到乡下种地去。
云乔的拇指和中指都受了伤,好在伤口不深。医生清理了伤口后,敷了药,包扎好,闻宴沉t就带着她回了闻家老宅。
此时的老宅祠堂里,灯火明亮,里头摆放着几把檀木太师椅,其余几把椅子上坐了人,独留最中间那把椅子还空着。
坐在椅子上的那几位,上了年纪,都是闻家每支旁系血亲的当家人。
还有一位,是闻越的父亲闻则澜,长相与闻宴沉有几分相似。他穿着白色刺绣中山装,手里拿着串佛珠,气质偏儒雅。
闻越跪在祠堂里,身上的外套已经被脱去,只剩下见单薄的衬衫。他身后站着两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身形魁梧,手里拿着根宽大的戒尺。
云乔坐在廊外的凳子上,单手撑着脸颊往里看。
闻宴沉坐在太师椅上,英俊的脸在光影下更显立体威严,他垂着眼帘,轻抚左手的银色尾戒,语气极淡:“开始吧。”
穿黑西装的男人扬起手中的戒尺,手背青筋鼓起,只听啪的一声,戒尺狠落在闻越背上,他额头冒着大汗,疼得喊叫出声……
戒尺再次落下,如此反复,在打第四次的时候,因为力道太大,戒尺生生被打断。
旁边候着的人又迅速换上一根新的。
闻越痛得嘴唇都白了,他望着坐在主位的闻宴沉,声音沙哑地认错:“二叔,我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