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郁白的住所离南景别墅区很远,在城北的一处山顶上,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云乔昨晚熬了夜,又没睡午觉,一上车就困了。
但她不敢睡,害怕睡着后脸蛋儿乱蹭,把妆蹭花了。
闻宴沉坐在她旁边,膝上放着个商务笔记本,他正在浏览国外生意往来的一些邮件。
云乔打了个呵欠,眼睛里泛起迷离水雾,也不好意思去打扰闻宴沉工作,只好趴在窗前,往外看。
车已经到了山脚,从窗口望出去,可见矗立在山顶的别墅……
不对,从建筑构造来看,那不像是别墅。
是城堡!
云乔猛然睁大了眼睛,双手撑在车窗上,又不可置信地转过头来,语气里充满了惊喜:“闻宴沉,你看,城堡诶!”
闻宴沉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小妻子会这么激动。
他淡定地合上面前的电脑,也没看窗外,视线紧锁着她,淡声询问:“看见城堡这么高兴?”
“那当然了!”
这可是城堡诶,和别墅可不一样,一般人哪住得起城堡。
“我还是第一次去t城堡吃饭诶。”
以前偶尔出国玩儿,看见什么古堡,最多也就拍个照打卡,没啥意思。
这个温郁白也太壕了。
见她这么兴奋,闻宴沉俯身将窗户关上,手掌摁着她的脑袋,强势地把人往自己怀里带,语气清冷:“夜间山里冷,乖乖坐着。”
云乔靠着他结实的胸膛,不乐意地哼哼两声,却也没反抗。
黑色卡宴平稳驶入富丽堂皇的古城堡,门口的仆人们穿着统一的制服,鞠躬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们。
这座城堡的主人,也是今天晚上的男主角——温郁白站在宴会厅内,一袭深灰色西装,手上戴了双丝质的白色手套。
他身形修长挺拔,面容英俊温和,高挺鼻梁上架了副细框的金丝边眼镜,气质清隽儒雅。
这面相看着,大约是个绅士。
闻宴沉和温郁白平日有生意上的往来,算是旧识。
两人极简单地打了个招呼。
“闻总和闻太太能来,是温某的荣幸,祝两位今晚玩得开心。”
温郁白嘴角噙着淡笑,言行举止温文尔雅,但云乔却总觉得这位温总并不像看上去那般随和。
尤其是藏在镜片后的那双眼睛。
似孤傲冷月,笑起来的时候虽温和有礼,却不掺杂任何情绪。
闻宴沉轻点了下头,算是回应,随后,便牵住云乔的手,提步往里走。
温郁白敛了眸,刹那间,身上那股子温和消失不见,他侧身问身后的管家:“太太呢?”
“太太在吃药,一会儿就下来。”
温郁白抬腕看了眼时间,微眯着眼睛,什么也没说。
闻宴沉和云乔的出现,着实引起了不少骚动。
没想到,这位南城无数名媛想嫁的闻二爷,竟然已经结婚了!
而站在他身边的那位闻太太,穿着黑色抹胸小礼裙,皮肤雪白似脂玉,栗色的长卷发披在肩头,一颦一笑,明媚可人。真真如仙女下凡,美得不可方物。
只是……闻太太细胳膊细腿的,和高大的闻总比起来,那身子太过娇小,也不知道在和闻总行夫妻之事的时候,能不能受得住。
云乔压根儿不知道别人正在担心她和闻宴沉的夫妻生活。
她对这座欧式城堡充满了好奇,趁着闻宴沉和别人谈事的时候,一个人到处溜达闲逛。
云乔走进一间清静的厅室。壁炉的火苗摇蹿,对面那扇墙上,挂着几幅来自于欧洲的名贵油画。
其中一幅莫奈的画吸引了云乔的注意力。
她快步上前,惊喜地感叹出声:“天,这是莫奈的《散步于布维尔悬崖》!”
没想到参加个宴会,还能看见莫奈的画。
运气也太好了。
听见云乔的声音,旁边一位身穿白色缎光礼裙的姑娘转过头来。
她皮肤是偏病态的白,像不曾晒过阳光,很瘦,气质出尘,像不染世俗的仙女,声音也是极温柔的:“你……懂画?”
云乔摇了摇头,又望着那幅画,抿嘴笑着道:“不太懂,只认得些名家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