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看了看夏侯昭手中的金牌,她没见过什么世面,吏部侍郎到底是多大的官职她不清楚,令牌上写的什么她也不知道,许氏冷笑了一声,“我不识字,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相见自家弟妹,门都没有!
夏侯昭听到许氏这么说,一噎,这泼妇,实在是气人,自己早早亮出身份就是怕这泼妇刁难自己,可是这泼妇竟然不识字,不承认自己的身份,一时间夏侯昭也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其实许氏现在心里也没底,她只是凭臆想认定牡丹不想见这个人,总的来说,许氏到底是向着梁成的,也不是许氏对自家兄弟没信心,实在是这男人长得忒好看了,虽然牡丹现在不动心,难保一辈子都不动心,许氏又不是傻子,对方亮出了身份,看这架势,九成九是真的。
许氏心里哀嚎,梁成,你嫂子为了你是豁出去脸了,你也要护好自家媳妇哟!
夏侯昭也不是傻子,想了一会儿就明白了,这妇人是刻意为难自己,夏侯昭冷笑一下,清了清嗓子,“你这妇人,我和你家弟媳是旧识,故人相见,你频频拦着是何意!莫不是你们将牡丹软禁起来?!朗朗乾坤,还有没有王法!”
饶是许氏没有读过书,也听出来夏侯昭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她一下子被夏侯昭气乐了,这人有病,口口声声要见自家弟媳妇,还诬陷他们对牡丹不好,许氏冷着脸,此时夏侯昭已经被她划为无赖这一行列,许氏发起脾气来,就是梁成也要抱头窜逃,许氏猎户家的女儿,是跟狼拼过的,根本就不怕事儿。
冷嗤一声,许氏掐着腰指着夏侯昭说道:“混账东西,你是个什么玩意,也管我们家的事儿,老娘就看你不顺眼怎么着,你一个汉子,张嘴闭嘴就要见我们家弟媳妇,凭什么,你不要脸,我们家还要脸呢,你一不是我弟媳娘家人二又不是我家亲人,你这种败类站在我家门前就是脏了我家的石板地,滚!赶紧给老娘滚!”
说完还啐了一口,喷了夏侯昭一脸唾沫星子。
夏侯昭一脸嫌恶,真是恶心透了,饶是他再淡定也被许氏的泼妇样唬了一跳,就是他家泼辣的郡主夫人也不曾拿这架势对他,他一直以来都是天之骄子众人捧着,在京城因为是王爷的女婿,自己又有才干,圣上都非常看重他,长这么大夏侯昭都没有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一时间他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他没有要说的,许氏可有一大堆要说的,“滚蛋,赶紧给老娘滚,你就是天皇老子来,老娘也不怕你,我家兄弟马上就要回来了,你这欺负我们梁家一家子女人的败类,滚!”
说完许氏只觉得不够出气,转身冲进院子里,一把拎起自己浇菜地的粪桶,趁着夏侯昭不留神的时候,又冲出门,从头到脚,浇了夏侯昭一个透心凉,真是臭气熏天。
许氏也是个聪明的,刚才为了牡丹,她的声音一直都不大,这左邻右舍只能听到那许氏在骂人,骂的什么却是一个字都听不清,还没闹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见许氏一桶粪泼上夏侯昭,看热闹的人当即哄堂大笑。
夏侯昭从未这般狼狈过,身上臭气熏天,只让人想要作呕。
他脸色发青,没有想到没有见到牡丹反而被这臭婆娘泼了一身粪,夏侯昭愈发认定牡丹和这妇人合不来。
夏侯昭气愤异常,只想杀了这个人全家,好歹他还有点理智,摸了一把脸上的粪水,他冷冷地看着许氏,厉声说道:“你等着瞧!”
许氏异常得意,这个人还能拿自己怎么着,她切一声,不屑地笑了,碰一下直接将门关上。
许氏一转身就看到了呆若木鸡的牡丹。
之前牡丹在后院里摘菜,只听到许氏在和什么人说话,也没放在心上,若不是宋奶奶瞧着来人眼熟,告诉了牡丹,牡丹也不会出来,牡丹出来的时候,正好撞上许氏泼夏侯昭粪水那幕,当即是目瞪口呆,什么也说不出来。
那叉腰凶狠的妇人是自家嫂子,委实是太彪悍了!
许氏面对男人不怕,但是面对娇滴滴的牡丹,却是一脸不好意思,一是牡丹漂亮,二是牡丹在她心中是个顶顶文雅人儿,第三就是,万一那人真找牡丹有事,那怎么办呢?
牡丹有些担忧,许氏没有读过书,不知道夏侯昭的官职身份为人,可是她再清楚不过,嫂子这一举动,虽然痛快,但是实在是将夏侯昭这人得罪了。
不过一想到夏侯昭那一身粪水狼狈不堪的样子,牡丹又忍俊不禁,她上前拉住许氏的手,“嫂子,难为你了,那人是个当官的,万一报复嫂子怎么办呢?”
许氏一听牡丹完全没有责怪她的意思,放下心来,但是紧接着又开始担心了,是啊,那人看上去来头很大,自己这样做,真是彻底得罪了那家伙了,万一那家伙将仇报在梁成身上怎么办呢?
许氏看了看夏侯昭手中的金牌,她没见过什么世面,吏部侍郎到底是多大的官职她不清楚,令牌上写的什么她也不知道,许氏冷笑了一声,“我不识字,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