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梁成把牡丹单进屋,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和嫂子置气了,可是不像啊?”
别说牡丹这个脾气软的跟水似的,就是许氏发脾气也不会红眼睛啊,只会抄起扫帚打起来,可是看着两个人都委屈跟什么似的,这是怎么了?
“哪儿啊!”牡丹拍了梁成一下,“别乱说,嫂子今天给我讲以前的事儿呢……”
梁成沉默了一会儿,沉声说道:“是大哥的?”
“嗯。”牡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梁成对兄长的感情一定也非比寻常,牡丹怕勾起梁成的伤心事。
梁成苦笑了一下,“其实你想岔了,我对大哥真的没有什么印象,大哥和我不是一样的人,嫂子大约是没给你说的,大哥是个读书人,还是个有功名的秀才。”
牡丹哑然,这点许氏是真的没有给她说,她以为梁成的大哥就是一个普通的农人。
“我最初识字,就是大哥教的,大哥也教过嫂子,不过嫂子不耐烦学,大哥也就不再逼她了,可是大哥却对我非常严格,我小时候最不耐烦的就是读书了……”梁成抱着牡丹坐在凳子上,搂着牡丹细细给她讲往事。
梁成有些恍惚,其实前几年,他对大哥是没有多少印象的,那个时候兄长总是读书读书,要不然就和嫂子在一起,要不然就是督促自己读书,梁成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人,说白了他自个根本就不是读书的料儿,可是兄长对他却寄予厚望,因为兄长身体不好,总是生病。
梁成八九岁的时候,兄长就已经开始卧床不起了,家里里里外外都是嫂子担着,其实梁成对许氏更有感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随着年龄的增长,兄长的样子已经模糊了,可是那人给自己的感觉却越发的清晰起来。
无论是什么事情,兄长总是可以处理的很好很好,所有的人都喜欢兄长,兄长很厉害,农活读书都很厉害,甚至还烧了一桌的好菜。
嫂子脾气不好,总是与人争执,他小时候又经常和人打架,每次打完,都是兄长拖着病弱的身体上门给人道歉。
这种感情,和许氏后来给予的,牡丹现在给予的都不一样,可是他再也见不到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