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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欢琴棋书画,附庸风雅,她喜欢舞刀弄枪,阴谋阳谋,同是执拗刚强的性子,谁也不服谁。她试着为他改变过,她努力去学他所引以为傲的一切,后来才发现两人之间的鸿沟是不可逾越的。

她弹琴、也不作诗,不是学不会,是真的不喜欢。

室内的烛火渐渐燃尽,滴滴红泪凝结在金色烛盘中,他按着尾音,结束了这一曲。琴音渐渐消散,赫连瑾复杂的心冰冷又炎热,目不斜视地拨弄着烛火,“世子高高在上,权势滔天,也有求而不得的事吗?”

元子攸淡淡道,“万物相生相克,没有人能独步天下,有舍才有得,纵然有经天纬地之能,也有求而不得。”

赫连瑾道,“儿女情长,必然英雄气短,想必世子所求,必是这天下大业的一统。”

元子攸不置可否。

“瞧我这张嘴,世子不日就要迎娶帝京娇娘,情感之事,更加不可能成为你的困扰。”

元子攸不由抬头凝视她,神色微微松动,赫连瑾被这目光看得心里凛然,方觉自己失言,一口气吹灭了烛火。窗外淡淡的月光洒进,赫连瑾转到他身后,解开他束发的发带,一头乌黑如缎的发丝垂到肩上,丝丝缕缕铺在雪白衣衫上。赫连瑾心不在焉地梳理着他的头发,指尖冰凉彻骨。

月光温柔地流淌在他的脸上,元子攸阴影里的面颊平静地仿佛就要消融,“你对我很不满?”

赫连瑾手中一顿,“奴才不敢。”

“项臻口中的人才,看来是只桀骜不驯的飞鹰。”他起身离座,柔然的发丝在她指尖缓缓滑过,稍纵即逝。

赫连瑾握紧袖中拳头,“奴才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谁能给我利益,我就为他做事,哪怕伤天害理,也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