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到了j□j,一阵火光突然射出红布,众人大惊,只见一个已经被烧得通红的铁圈在台上旋转,圈中跳跃翻着筋斗的是个荆布短衫的童子,双手不断拍打在火红的铁圈内,不时发出一声声“滋滋”的焦糊味,可他脸上却没有任何痛苦的神色,平静如初。
如果是正常的人,怎么可能双手被高温灼烧而没有丝毫痛楚?下面不少人心中都有这样的疑问。
元秀在楼上看得兴起,索性揭了帘幕,大声拍起了掌,“好!”
下面众人纷纷抬头看她。
元秀横眉,叉腰就道,“看什么看?看什么看?”
元子攸一直静静端坐席上,面色冷淡,看不出情绪,似乎那人与他毫不相干。赫连瑾与他对坐,同样面无表情,轻轻摇晃手中的一杯清酒。
“你大病初愈,喝什么酒?”她还没来得及喝,就被尔朱浔夺过了杯子,就着她唇印过的地方一饮而尽。赫连瑾面色不由微微变化,却出乎意料地没有发作,她循着元秀的目光,冷淡地看着亭外的杂耍。
元子攸的视线和她交叠而过,嘴角微微勾了勾,不知是轻蔑还是什么。
赫连瑾心中仿佛滞涩着一江冰水,泛着丝丝酸涩。
他面上还是冷漠如雪,之前一直静默,此刻却转过头和元熙清谈玄学。元熙大感诧异,神色微微耸动,从侧面瞟了赫连瑾一面,回头垂下眼睑,定在身边少年桌下微微收紧的手上,在心中叹息一句。
一会儿有个小厮进来,在元熙耳边说了几句。“我出去一下。”元熙面色微变,看了眼身旁静默的元子攸,发现他神色虽是冷然,却似乎有些恍惚,心中松下一口气,随着那小厮迅速出了门。
“总管早等在房里了,世子再快一些吧。”一路上,小厮小声催促,不时逡巡四周。
元熙根本没有心情搭理他,一路快步穿过长廊,避开众人,绕道后方。这时j□j还未开得三分,一片幽绿已经覆满j□j,点点翠色中,有浅浅绛紫粉白点缀其间,微风拂过,坠叶飘香,萦绕鼻息间的还是早春时候若有若无的清浅芬芳。
他沿着石阶铺就的小路走进林中深处,路过几处岔口后,在一个刻有纹路的石子座前停下步子。远处长廊里绿色更是幽静,一个中年男子等了许久,见到他几步上来,“世子爷终于来了。”
“总管一向沉稳,怎么今日如此反常?”
“一言难尽,我们亭中详说。”蔡中展手请他入亭,不时朝四周望了望,心中仍是警惕,声音压得极地,几乎贴着他的耳边,“世子爷不能再相信元子攸了……”
“好了,总管,这事我之前就说过,不要再提,今后也是一样。”元熙听到这里就不耐地打断,“我和他多年的交情,也相信他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如今洛阳看似平静,实则暗藏汹涌,在这个地方,我能相信的也只有他了。”
“世子宅心仁厚,可不代表某些人也念着旧情。元子攸在晋陵呆了那么多年,一回帝京,还不是说灭就灭,他生性凉薄,在他心里只有这天下霸业,世子爷如果轻信于他,日后一定追悔莫及。”
“此事不用再提。”元熙已经不想再听下去,挥袖就要出亭,蔡中心中大急,“噗通”一声跪倒在他面前,死死拽住他的袍角。
元熙面色铁青,喝道,“你这是干什么?还不快起来!”
“世子爷不答应,我就不起来。王爷离去守疆之前曾经交代奴才要好好照顾世子爷,如果奴才任由世子爷被他吃干抹净,那还活在这儿干什么?倒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你老大不小了,怎么动不动就要死要活?有话好好说。!”元熙气得够呛,只好打消离去的念头。
蔡中这才从地上起身,“世子爷不要不把奴才的话不当一回事,奴才可是句句肺腑!据我们的探子来报,元子攸已经着人在渤海暗暗部署,只等时机成熟,就架空元恒的老窝。到时候这北方还有谁能和他抗衡?之前一直和世子爷亲近,是因为他要借助世子爷的力量平定柔然和高车,也只有这样,他在安南王府才能名正言顺。如果元恒倒台,世子爷岌岌可危矣!”
这一次,元熙眉色微动,却没有说什么。
蔡中见他已经动摇,连忙趁热打铁,“元子攸在渤海有那么大的势力,却从来不告诉世子,这是为什么?真正的好兄弟,怎么可能有所隐瞒?他那么做,分明就是包藏祸心。世子爷再想想,这几年来王爷对世子如何,对他又如何?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世子是捡来的,他才是亲生的儿子,不仅收他为子,与世子同名,还把朝中众多大佬介绍给他认识,却唯独对世子冷淡至斯。不是他在旁边挑唆,怎会如此?”
琴音到了j□j,一阵火光突然射出红布,众人大惊,只见一个已经被烧得通红的铁圈在台上旋转,圈中跳跃翻着筋斗的是个荆布短衫的童子,双手不断拍打在火红的铁圈内,不时发出一声声“滋滋”的焦糊味,可他脸上却没有任何痛苦的神色,平静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