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一样的儿子,贤妃娘娘与四殿下之间母子情深,旁若无人,三殿下坐得远,形单影只,格格不入。
他只沉默地拨饭,仿佛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见。
一母同胞的孩子,为何如此性情迥异?以前也听人说过三殿下个性孤僻古怪,不好与人亲近,现在是坐实了传闻了。
饭后,贤妃要回宫,只叮嘱了两人好好用功,起身乘上宫车,驶往漱玉宫。
君知行酒足饭饱,养躺在椅背上,犹如一滩烂泥得以松懈,醉眸微眯。
不过他是三分醉演成了七八分,暗暗观摩兄长的一举一动,心中其实没底,总觉得做了坏事被抓包了——君至臻明明今天走得早,可回来得却晚,这中间他上哪儿去了?
墙面上的“君至臻到此一游”虽然不是自己所留,但与他其实脱不了干系。
正当他心里打鼓之际,君至臻什么话也没说,背上书袋,径直回去东阁。
冰块脸一向怪里怪气,既然他不说,那肯定也就没什么事,君知行自觉蒙混过关,便不去理,躺了一会儿,也回西阁去了。
东阁寝屋静谧地燃着安神香,烟气从香盒精工雕琢的兽纹间隙里袅袅婷婷地直溢而出,大有扶摇之势。
夜色翻涌,支摘窗外的回廊挂着飘摇的六角宫灯,晕黄的淡光薄雾里花树疏影幢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