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又能是谁。”沈溯嗤笑,转头对苗璎璎作揖,“苗娘子,沈某一贯不是心胸开阔之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此番有求于苗娘子,盼着你愿赌服输,向在下守诺。四殿下人品贵重,但心性贪玩,只怕,那墙上留了不止一个猪头吧。”
说到最后一句话,沈溯的嘴角又带起嘲讽之意。
苗璎璎心头咯噔。该死的君知行,原来他不是生手,已经是惯犯了,怂恿自己暗中恶作剧戏弄君至臻,原来是自己干了坏勾当临死搭个垫背的?
“苗娘子辛苦了。”
沈溯又一揖到地。
……
穗玉园一年四季皆有访客,一捧香的东厢正有一座单独辟出来的画楼作更衣室,室内置有各式衣物。
君至臻令侍从戚桓于门外等候,踅身步入画楼更衣间。
逡巡一圈,室内仅只一身色白的道袍,其余全是大红大绿的衣饰,与他平日所传大相径庭,竟像是进了君知行的衣橱。
君至臻看也没看地忽略道袍,低头解去金绶鞶带,脱掉身上的玄衣,随手挑了一身绛红团花木槿勾枝暗纹对襟广袖袍。
稍后出穗玉园,戚桓乘车来接他回宫,天色晚了,也不会碰见什么人。
当他身着红衣走出更衣间,抱剑斜倚回廊的戚桓站直了身体,将他看了一遍又一遍,面前的殿下一身殷红华服,衣襟相衬颜若施朱,眉鬓飞扬,别有股艳而不妖的冶丽。
戚桓擦了擦眼睛,才笑道:“殿下第一次着红衣,属下一时还道是四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