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枪后撤,君至臻握枪在手,淡漠地拂了一眼,背身。
桑榆晚大着胆子向前,这一次,她用自己柔软的手臂,从身后搂住了君至臻的肩膀,如菟丝藤纠缠于青茁的林木。
不止一次了,桑榆晚清清楚楚地看见贤妃区别对待二子,她对三表哥的刻薄和不闻不问,桑榆晚看在心底,心中幻想道,没有人是天生的孤星,三表哥也只是太缺乏爱了,她若对他好一些,再好一些,给他全部的就如母亲一般的关怀,疼他,或许,三表哥会百炼钢成绕指柔,回眸看自己一眼。
她贪图不多,只想要他足以。
然而,就在桑榆晚将柔条冉冉般的长臂搂向君至臻肩膊之时,一只沉肘撞向了桑榆晚的腹部,巨大的冲击力将她轰然顶开,桑榆晚飞出几步,痛得脸色发白,跌倒在地。
“三表哥……”
桑榆晚又惊又呆,望着湘妃竹蓊郁阴影之中神情冷漠的男子,睖睁着向他撒娇。
“你弄疼我了……”
这两人,真是迥乎不同。
在君知行面前,桑榆晚只需要轻轻柔柔地唤一声表哥,不论哪里疼了,君知行都会悉心照料,哪怕只是用砚台砸伤了手背,他也为她翻箱倒柜地寻找灵药,说女孩子留了疤就不好看。
桑榆晚吃痛地捂着腹部,脸色白如宣纸。
但那个男人却一点关心也无,末了,淡淡道了一句歉:“对不起,习武之人惯于防备身后。”
但看他脸色,半点道歉的意思都瞧不见。
桑榆晚有气使不出,她强忍着那种疼痛从地面爬起身:“三表哥,我是有事找你。”
等她完全站定,君至臻已又去擦拭兵刃,桑榆晚何曾遭人如此冷落?居然接二连三在君至臻这处碰壁,但她就不信了,君至臻对君知行与苗璎璎的婚事完全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