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想君至臻若留在玉京,作为君知行的同胞兄长,将来他们的喜酒,他是铁定要去喝这一杯的,避无可避,就算他摔断腿,也要被抬上青庐。那确实是……强人所难。
君子固不夺人所好,但谁知道君子心中求不得的苦楚。
梨玉露眼波流转,伏在夫君的胸口,错愕地听着他们的对话,越品越觉得不对劲:三殿下莫非也对璎璎恋慕?
可璎璎提到他,总是脸色不愉,每每败兴。
那真是襄王有意,神女无心了。
萧星流问自己的夫人:“怎么了?”
梨玉露将他推开,整理钗冠,曼声道:“你的好表妹,又要来找你切磋武艺了。说最近练武颇有心得,看来是有所长进,找你试探。”
萧星流一笑:“原来如此,我去去就来。”
梨玉露随夫君一道离去。
留下君至臻一人,负手站在亭中,遥遥隔着十里青荷眺望岸边那一抹翡翠色的衣影,恍若出神。
独自徘徊在老榆树下兜兜回回的少女,是他在世上唯一钟情的女孩儿,苗璎璎。
她是他贫瘠荒凉的少年人生中最灿烂的一束萤火,也曾漫长地照亮过心头晦暗阴私的一隅。只可惜,可望不可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