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璎璎将她推了推,令她莫这样看自己,耳根微红,“还不知道呢,时日还浅,兴许,还要再过一个月才能摸出来脉,不过我的月事已经推迟好几天了。”
莳萝欢喜异常:“那必是有了!”
说罢她又道:“娘子既有了身孕,自然更加不能让莳萝走,莳萝走了,娘子身怀六甲,一个人可怎么照顾自己?我打从玉京跟着娘子出来,就做好了决定跟着娘子的!”
她这样说,苗璎璎只好叹道:“好,莳萝,你留下,无论发生什么,我们从小在一块儿,这个时候谁也离不得谁。不过,这事谁说得准呢,说不定只是我们风声鹤唳小题大做,梁军这会儿已经快抵达敌人巢穴了。”
莳萝也笑,眉眼弯弯,宛如两道月牙。
“谁说不是呢。”
但谁也不比苗璎璎自己心里清楚,当夜深人静之时,她却不能入眠,徘徊来到庭树下,一个人望着树荫上那一道半弯的弦月出神。
月华如练,其光皎然,纷繁投落于身后的一汪浅水池塘中,将水面的浮萍翠藻揉碎。
苗璎璎在树下的秋千上小憩,秋千架慢慢悠悠地晃,轻细的微风掠过水面,粼粼的水面上,点点白光如玉珠。
蓦然,苗璎璎头顶的秋千绳,被一人抓握住了,秋千晃不动,顿了一下,苗璎璎猛地扭过头,看向身后,那少年退了一些,从月光和廊檐下的灯光照出他修长的身影。
只见那张脸如雪般惨白,几乎看不到一点血色,眸色深沉,透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阴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