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你竟然敢对皇兄下手。”
君知行哂然:“三哥, 你和我, 也就是半斤八两而已,你如此站在高地指责我,难道你就真可以问心无愧?人是我杀的, 想来激流冲刷, 尸体浸在江中累月, 就算打捞起,也只剩下一具白骨了吧。”
他说着,竟笑出了声。
君至臻面寒如霜,清冷道:“你去东海,赎你的罪过吧。从今以后,不得踏出东海一步,否则,立杀不饶。”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打从玉京城破那日起,君知行就想过下场,他也不惧一死。
“君至臻,你今日妇人之仁,来日定会后悔。”
马车中的男子笑得放旷恣肆,张牙舞爪,好像赢了一样,直至车轮驶动,载着他逐渐远去。
回城途中,苗璎璎一路垂眸凝然不言,宛如入定般,直至君至臻的大掌覆盖住她的小手,她才恍然如梦初醒,“阿宪,我们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从小那样要好,终是形同陌路。
她正为此感慨伤怀,哪知男人的手蓦然松开,扭脸看向了车窗外,只留下如琢如磨、如圭如璧的那方清隽侧脸,她一时好奇,只听他口中酸言酸语地道:“我们?从小不就只有两个人要好么。”
现如今,不过是换了个位置罢了。
苗璎璎知晓他又吃醋了,掩唇轻笑道:“阿宪,你怎么又醋了,不是说以前的事,你都不在意么?”
他强词夺理:“是你总爱提起。”
不等她回话,他便又郁郁不乐地说:“你总爱在我面前提,我知晓你们青梅竹马,我不过是个路人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