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议论下来,谁也说不出究竟去不去这文会,倒是镇远军的长队已然走出去好远了。
宫城脚下,天子亲迎,之后受封领赏,镇远军必会有无限荣耀。
当今天子姬容四岁登基,被舅舅文卓一路拉扯至今,舅甥二人的关系很是不同寻常,今日宁徽进宫述职面圣,除了文卓在旁作陪,一起的还有几日后文会的东家和庸。
深寂的宫殿内,行走间甲胄轻擦的声音也变得格外清脆,大殿内的宫人都低着头,一时间殿内三双眼睛都放在宁徽身上。
为表亲近,少年皇帝姬容斥退了殿中的侍卫,可当他看着那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一步步走近,内心竟然生出一股惧意。
他不经意扫过宁徽那双手,想起方才殿中和庸还在说笑的声音:“京中都在说宁徽一手能掐死好几个人。”
文丞相察觉到姬容的惧意,不满地扫了眼他以警示姬容注意天子威仪。
姬容深吸了口气坐定,宁徽已行至阶前出声:“臣宁徽拜见陛下。”
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姬容抬手,示意和庸宣读早已写好的圣旨,行封赏事宜。
宁徽抬眸,乌沉的眸中映着这方大殿,当年他第一次跪在这里时,是四岁,却不是在这里受赏,而是问罪。
这中间的十几载光阴,好像做梦一般。
天家给的赏赐繁多,念的圣旨冗长,宁徽并未注意听,只是听见那少年皇帝忽道:“爱、爱卿!三日后和爱卿家中举办文会,你也去吧?朕想着你与京中这些大臣,也好亲近亲近。”
宁徽面无表情应下:“是。”
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不好说话。姬容笑着,终于笑了笑,一身轻松挥挥手让宁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