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因病着,面色本就比常人苍白一些,文妙儿最怕被文雪音用这种眼神盯着,心里都开始瘆得慌。
孙知许眯了下眼,道:“你瞪着我们作甚?”
“没有的事。”文雪音勾唇,“我听和府的人说母亲病得急,还以为快死了,来得路上瞧了好几家棺材铺子,如今想来是用不上了。”
孙知许哼笑一声,竟反唇相讥:“棺材铺的东西,你恐怕用得比我早。”
文雪音面不改色听了,道:“难为母亲惦记,母亲在我院里种的那一园子白花想必是够用了,棺材的事,就不劳操心了。”
文雪音带着秋棠走了,孙知许母女盯着她窈窕纤细的背影,目光渐趋怨毒。
这些年来文雪音仗着老爷的偏疼,没少让她们母女二人不如意,孙知许稳稳当当在丞相府当了这么多年主母,不能沉不住着一时之气,只要这个小贱人死了,丞相府才算是安静了。
“阿娘,她真的就剩一年寿数了?”
孙知许冷笑一声,想到文雪音活不了多久了,脸色稍缓几分,道:“不说那个晦气的丧门星,咱们来说说你的亲事,妙儿,你也该到了议亲的年纪,跟娘说说,去了那么多趟文会,可有属意之人?”
“哎呀娘!您这又是说的什么话!”文妙儿脸上一烫,一下子扭过了身。
“你这丫头,瞧着竟像是看上了谁?”孙知许笑得两眼弯弯,伸手戳着文妙儿的痒处,文妙儿笑得花枝乱颤,日暮西下,好一副母女和乐的光景。
文雪音站在远处,两道眼神锥子似的盯着她们二人。
“姑娘”秋棠忍不住出声。
“走罢。”文雪音闭了下眼,散去眸中的暗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