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朝清道:“我知道了。”
江素梅便没有再多说,只是想到他多年苦读,才能考上进士,继而进翰林院,如今却到这个地步,心里自是难过的。
她同张妈妈一起给俞朝清收拾行李。
俞老太太舍不得,拉着俞朝清的手,怎么也不愿放开,他们母子二人,除了俞朝清上京会试外,根本就没有分离过,如何忍受?
俞朝清也心痛,他担心俞老太太的身体。
此时又来了俞朝清的几个同窗好友,包括李氏的侄子李步明也来送行,他现在户部任观政。
众人相劝,老太太才好一些。
送走俞朝清后,江素梅心情低落。
这是第一次,她亲眼目睹政治的残酷。
俞朝清大概也没有想到他会被章醇抓到把柄罢?事实上,他确实也没有犯过错,做事认真,一身清白,可就是这样,别人想整你的时候,当你弱小无力时,就会好像一只蚂蚁,毫无抵抗之力。
此时,俞朝清的心里也一定是悲愤万分的,他自己的前途,他岂能不在乎?只怕她们担心,一直都没有表露出来。
江素梅心想,只是斥了两句话而已,却要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
何其恐怖!
余文殊陪着她走了一段路,方才说道:“我不知他去见章醇。”不然,他定会阻止俞朝清,可惜等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
江素梅叹口气:“不关你的事,是小舅自己冲动。”
“你不用太担心。”余文殊安慰道,“祖父一个门生正当在柳州当知府的,我会去信让他照顾一二。”
知府是管一个府的,权力很大,若真是这样,那俞朝清的日子应该会好过些。
江素梅很感激,冲他一笑:“多谢。”
“不必客气,他也是我师弟。”余文殊顿一顿,“其实这次去马平县,对肖兰师弟来说,也并不是一件坏事,他以后一定还能回来的。”
江素梅点了点头,确实有江家,余家相助,俞朝清的仕途也未必黑暗,她沉默会儿,忽然问:“你之前却没有教他两句,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