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德急忙就走了。
余文殊直睡到天黑才起来,忘了手上的伤,一撑起来,痛的额头上都冒了汗。
江素梅连忙来扶他,嗔道:“怎的也不出声,你如今还能用这只手呢?千万别动它!”她拿来干净的外衣给他换上。
余文殊笑笑:“小伤而已,没过多久就好了。”
“骗谁呢,长德都说了。”江素梅安慰道,“都是陆象晋灭绝人性,这等事都做得出来,你不必太过自责。”
余文殊长叹一口气:“假如我再细心些,也许会觉察出来,多带几个人去便好了。那两个护卫年纪还轻,连孩子都还没有呢!”
他走的时候,余二夫人精心挑选了护着他的,都是年轻力壮的男子,其中一个甚至还未娶妻。
江素梅也很难过,拍拍他的手道:“你又不是神仙,哪里能什么都知道呢,他们既做了你的护卫,遇到事情,自是会出全力,也是职责所在,以后好好安抚下他们的家人罢。”
余文殊神色黯然。
大夫这会儿来了,又解开棉布看了看,发现伤口俨然又出血,少不得责备几句。
那伤口又深又长,看得江素梅手心都出汗,若是用线缝合起来就好了,也许会愈合的快一点,可惜她不懂医术,什么也帮不了。
大夫重新上了药包扎过后,便告辞走了。
这事儿他们自然没有写信告知余家。
陆象晋自杀之后,商人们自觉无望,心理上承受不住,慢慢就交代了,自此,往年税关的账才露出了真正的面目,正如余文殊所猜测,陆象晋合计下来,共贪了大概二十八万余的钱财,杭州城若没有受他控制,税钱显然是稳稳占据前三的。不过陆象晋这二十八万银子,除了置办下的家产,平日里挥霍无度之外,还有十万左右无从查寻。
他想,大概陆象晋还拿去贿赂了京中的官员,不然这几年,应不会那么太平,可惜这条线索却断了,陆象晋的妻儿对其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