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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几年前的事儿?”

陈韫玉歪头想了想:“六年前。”

呵,那么久,这伤心的时间也太长了,恐怕他是赔不了了,祁徽目光落在她手边,只见砚台里墨水润泽,显见是才磨过不久,问道:“你今儿写字了?”

“云梅说,母后马上要过小生辰了,妾身女红不好,怕拿不出手,便是想写个百寿图。”吴太后待她很好,入宫之后一句苛责都没有,上回还请了许琼芝来,让她得以知道家中境况,还能收到母亲做得鞋子。她这几天一直穿着,很是舒服,陈韫玉的脚在地上垫了垫,面上露出笑来,“皇上,您说母后会喜欢吗?您帮我看看,好不好?”

她将之前写好的宣纸拿出来。

祁徽瞄得两眼,不曾点评,反问道:“你很喜欢母后?”

“是啊,母后毫无架子,妾身原本有些怕她,而今却觉得母后很是亲和,就跟家中长辈一样呢。”

祁徽眸光闪了闪,太后这人是有些让人一言难尽,但有件事他一直记得很清楚,在他看得明白奏疏之后,有日与太后说,等自己长大了,便能与太后分忧,让她颐养天年,那时太后瞬时变了脸色,与印象里那个温和的母亲判若两人。在那一刻,他小小年纪,第一次觉察出了危险,后来,得知自己命短,加之曹国公虎视眈眈,便索性借此远离了皇权。

哪怕太后又来劝说,他再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兴致。

祁徽陷入回忆。

半天没有动静,陈韫玉闻着淡淡的药香,暗道他天天在丹房,想想一年才多少天,就算插花颇得精髓,未必练过书法的,指不定字写得很难看,那不是为难他吗?她有点慌,侧过头看了男人一眼,心想是不是找个台阶给他下。

正犹豫时,长春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