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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为了潜入宫, 他是什么都想过了,不管是利用机关,还是利用银钱买通人心,只奈何,没等他去实现,宫里就发生了巨变。祁衍驾崩,而刘月也毫无消息了,他当时就觉得肯定是吴太后将这两个人都铲除了。

但祁衍之死, 于他来说是痛快,刘月之死,却叫他大病了一场,以至于在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振作,差点将前途尽毁。后来瞧见双亲逐渐憔悴,身为人子,到底不忍心,重新捡起书卷考上了贡士,进而入了仕途。

沈谦躬身道:“微臣不过得些皮毛功夫,能派上用场,实在是荣幸之至。”

“不用如此自谦,朕看过你的卷宗。”祁徽道,“朕打算让你去工部效力,而今最重要的是百姓的生计,此乃国之根本,战乱之后,也是最先要扶持起来的事情。你精研过机关术,想必对水利,屯田,矿治等所用之器,也得心应手,朕希望你在那里能发挥最大的长处。”

那确实是他擅长的。

沈谦心道,难怪刘显之说他是明君,年纪轻轻,如此懂得用人之道,委实难得,他略微抬头,睨了祁徽一眼。

那张脸生得极是俊秀,却又不失威仪,沈谦看着半是陌生,半是熟悉,想到那是祁衍与刘月之子,心头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有种被箭穿心的刺痛,又有一种惘然,不知该去恨,还是该去接受。

沈谦深吸了口气道:“微臣必会用尽平生之学,不让皇上失望。”

祁徽笑道:“朕信你有这份心,下去罢,明日早朝,再说详细事宜。”他打算将沈谦升任为工部左侍郎。

然而沈谦并没有退下,上回将刘家一家安置之后,刘老夫人便是说了他们入京的目的,如他所测,一是来见祁徽的,二来,是要予刘月治病。

他犹豫会儿,到底没说,径直退了下去。

他不想时隔二十年,刘月又回去那宫里,他也看得出来,她的不愿,不过刘老夫人的性子向来强势,逼迫她罢了。

他不信京都没有大夫治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