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韫玉叶子牌早不打了,坐在榻上, 安静不动, 眼见祁徽过来, 便是献宝般的朝他招手,轻声道:“皇上, 您快过来。”
这样小心翼翼, 叫祁徽忍不住就放轻了脚步。
“真动了?”他问。
“嗯, 踢我呢,不过也不知是手还是脚。”
祁徽缓缓坐下,挨着她:“还在动吗?”
陈韫玉仔细感觉了下:“不在动。”
祁徽登时很不满, 挑眉道:“朕来了, 居然不动了?”
听起来是有责怪的意思, 陈韫玉想到他曾经骂过兔崽子, 暗道他对自己的儿子, 怎么就这么没耐心呢,不由替儿子叫屈:“皇上, 许是他累了。”
“天天在这里,光吃光睡,还累?”祁徽手贴在她肚子上,感觉隔着棉裙有点厚,又伸进去,叫陈韫玉一声惊呼,“好冷!”
他忙抽出来搓一搓手。
两个人坐着等,宋嬷嬷瞧着失笑, 别看皇上天天去早朝,差使着文武百官,要多威风有多威风,可这会儿就像个毛头小子,毫无经验。要说踢肚子,往后还不是经常的事儿?瞧瞧这两个人,多稀奇似的,宋嬷嬷摇摇头,不打搅他们,去外面吩咐宫人做事。
渐渐的,祁徽等得有点不耐烦了,他一大堆奏疏摊在桌上,本来还打算叫苏承芳入宫,谈论下治水的事情,明年是个新开始,希望能遏制水患,一整年平平安安下来,不管是国库还是百姓,收获都是可期待的。
这些事情在他脑中翻转,他拧眉道:“臭小子!”
“一会儿兔崽子,一会儿臭小子的,皇上,我们的儿子就没个名儿吗?”陈韫玉嘟嘴,“太难听了。”
哪里有这样的父亲!
祁徽轻咳一声:“谁说没有的?朕得知是儿子时,就在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