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徽想了又想,这日叫江用去陈家传话,说等陈韫玉生产那日,要请二夫人罗氏入宫。
江用回来之后,说陈家的人十分惊喜,罗氏都忍不住哭了,已经开始准备起来。
祁徽点点头,低头批奏疏,但看着看着总是出神,突然站起来跟江用,长春道:“把这些都拿上,去延福宫。”
他走到外面去坐龙辇。
此时刚过未时,平日里他是不来的,陈韫玉完全没有料到,只暗自庆幸小衣服偷偷做好了,再也不用怕被他看见。
女人姿态慵懒,穿着极为宽大的衣服,脸上脂粉未施,圆圆胖胖,要说真是换了一个人,但她眼神从来未变,娇憨的神态也是,故而丝毫不觉得不同。祁徽见她在做针线活,掌中托着件中衣,一看就是自己穿的,忍不住笑起来。
瞧这样子,光晓得顾自个儿的,儿子一点不管,陈韫玉腹诽,嘴里却道:“皇上,今儿就能做好的,等我最后绣一会儿。”
祁徽凑过去:“菡萏吗?”
小小几朵在衣襟上,很别致,但男儿家用这种纹样,是不是不太合适。
陈韫玉嘻嘻一笑:“皇上,您又没叫妾身做什么样的,妾身当然就自个儿挑了。再说,皇上穿肯定好看,妾身第一天看到皇上,就觉得好像一朵莲花呢。”
那日他刚刚睡醒,穿着雪白的中衣,脸也白,清秀脱俗。
祁徽却不太高兴,男人像一朵花,这像话吗?不行,等她生完孩子,一定要去带她打猎,叫她看看自己的英武。
见他不屑一顾的样子,陈韫玉嘟嘴:“那这中衣我送给别人了。”
祁徽挑眉:“你要送给谁?”
“送给,”陈韫玉想一想,“送给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