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夫子叫去的时候,他只当自己没有交卷的事被发现了,谁知白徽和秦骁也在。
夫子给了他一张卷子:“这是你的卷子?”
江究接过,并不是他的,但内容都是他曾在经义卷中答过的,他看看旁边低头耷脑的两个人,便猜出是谁写的了。
可卷首却涂黑了一片,看得江究忍不住皱眉,连涂了两处,最后写上了“江究”两个字。
不过最初盖住的地方还能隐约看出原先那人名字的笔画,是三个字。
那接下来涂的就是……白徽,他走的时候,卷上还没有他的名字。
江究脑中忽然闪过那人的脸,觉得这个人有些奇怪,也有些有趣。
最后夫子将三个人驱赶下去淋雨站着。
大雨没有,小雨倒是连绵,远山翠烟袅袅,琉璃瓦下雨丝似雾。
不久,一个碧色衣裙的少女沿着山廊走了下来,蛾眉螓首,静影沉璧,美得出尘脱俗。
和第一眼时的男装相去甚远,他并没认出她来。
等她站了许久,秦骁对她挤眉弄眼时,江究才恍然意识到她也在罚站,就是她误了自己的生意。
偏她眉宇间扬泛着凛然的正气,生气勃勃地瞪了回来,像柳枝上初发的新芽儿。
江究忽然觉得,自己知道她这奇怪的行为是怎么来的了。
初见总是美好,若不是世事难料……
赵究面上笑意渐浅了下去,直至不见。
微晃的马车里响起了一声不足为人道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