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女竟也不催,而是静静立在一旁,等着她的答复,这也是赵究的吩咐。
沈观鱼心里不想去,这般几近私会的行为让人很是不安,她虽不自恋,可对赵究的举动终究藏了几分怀疑。
但是……若能见着皇帝,或许能问问张凭云的案子还剩多少时日。
她本有意让的徐脂慧打听一下大理寺审理空印案的进度,然而这事哪有什么准确的期限,徐脂慧身为雍州指挥之女打听这个也不方便,沈观鱼见此路不通只得作罢了。
如今能直接面见皇帝,求得的消息一定可靠许多。
天子要召见,沈观鱼以为自己不能拒绝,便说道:“请带路吧”一路安慰自己,或许是为了她递的那封提醒有人要陷害皇帝的事,如此一想倒也可能。
璋和宫位置本就偏远,宫女领着沈观鱼往跟偏的地方去。
周遭花木繁盛,曲径通幽,远见一朱阁静隐在嘉木之中,青烟缭绕,有几分方外之地的隐逸仙气。
朱阁内没有金碧辉煌的内饰,目之所及,空荡荡一片。
分明是初夏,阶梯有越登越寒之感,到了楼上,就见到了开阔而空荡的凉殿,三面无窗,浓荫树影印成青纱上的暗纹,纱帘随着微风轻拂,将穿过的日光疏减成渐次晦暗的光,显出一片清寂。
这么大的地方,只放了一张矮案,两把盘坐的禅椅。
赵究就在这个像是修道般的地方,玩着骰子。
象牙骰子撞着骨瓷盅,没有赌坊里利欲熏心的热切,反而像测算命理的先生,广袖长袍在沉褐色的禅椅和矮案上铺陈,当真是道骨仙风。
她行礼道:“给陛下请安。”